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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着传说游金华山⑤ ▏修道参禅崇儒:三教融汇金华山

来源: 金华日报



  金华山,是每一个金华人再熟悉不过的“母亲山”。  


  这座名山见证了无数人上山“朝圣”的盛况。在不同时代,人们登山的目的大不一样,在不同人的印象里,金华山的含义也不同:在修道士眼里,这里是三十六洞天;在佛教徒眼里,这里是金华佛国;在儒学者眼里,这里是授业讲堂;在诗人眼里,这里一步一景一诗;在芸芸众生眼里,这里是避暑胜地。


  正所谓,海纳百川,有容乃大。金华山有容,“儒、释、道”在此共生、共荣。来金华山,无论是哪个教派的信徒,都能找到自己的“朝圣”目标。历经漫漫历史长河的洗礼,也正是因为金华山持续流淌着三教合一的独特文化基因,又孕育了后世荟萃的婺学。


相传黄帝在金华山铸鼎

  鹿女湖畔,黄大仙祖宫依山而建,建筑随金华山的山势而变化,老子的“道法自然”在这里得到生动诠释。


  说起金华山的道教代表,很多人会不约而同地先想到黄大仙。这位传奇的道士,在葛洪的《神仙传》中,最开始只是牧羊童黄初平。他牵着羊入金华山修道。40年后,其兄找来询问他的羊在哪儿?谁知,黄初平用手指着山上的白石,一声吆喝,满山的白石转眼之间变成了羊群。这便是著名的“叱石成羊”的故事。


  不过,金华山的道并非始于黄初平,往前可追溯到更早。《钦定四库全书》中子部《鼎录》记载:“金华山,黄帝作一鼎,高一丈三尺,大如十石瓮,像龙腾云,百神螭兽满其中……大意是说,黄帝曾在金华山铸了一个大鼎,上面还写着“真金作鼎,百神率服”8个大字。


  黄帝之后,道学家们接踵而至,如九天玄女、赤松子、安期生等众多仙道人物,都在金华山这座江东名山留下了采药、炼丹、修道、飞天的传说和踪迹。循着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,人们在金华山上修观,让道教的发展有了实实在在的载体。


  以道闻名,也引得10多位帝王先后为金华山重修赤松宫或颁封诰诏书。金华观外,至今还立着宋孝宗、宋理宗的大宋皇帝诏书石碑。沿着刻字细考碑文,令人遐想,或许能窥得当年立碑场面之宏大,金华山道教之兴盛。


陆游为智者寺撰文


  在通往金华山的道路中,有一条街叫智者街,道路的尽头则是智者寺,又称智者广福禅寺、智者圣寿禅寺。大约1500年前,南朝梁代的慧约法师是首任住持。


  慧约法师,说起来也不陌生。在八咏楼二楼平台,他与沈约同坐观景。这位来自义乌的法师,被梁武帝尊为“智者国师”。梁普通七年(526),在慧约的提议下,梁武帝在金华山敕建“智者寺”。自此,在道教的“三十六洞天”外,金华山也传出了阵阵梵音,一度成为浙中汉传佛教的中心之一。



  南宋庆元五年(1199),仲玘禅师拄着法杖踏入智者寺时,这里却只剩下一片萧条:杂草丛生,无人问津,梁柱腐朽,墙壁倒塌……  


  抱着“天其使我兴此地”的使命,仲玘禅师着手重修智者寺。嘉泰三年(1203),智者寺重修完工。其间,仲玘还给好友陆游修书,请他为智者寺重修写碑记。   


  彼时的陆游已是78岁高龄,在绍兴老家生活。对于好友的嘱托,陆游欣然答应,挥笔写就《智者寺兴造记》(后改为《重修智者广福禅寺记》),记录了智者寺重修的全程。 

   

  陆游说,仲玘曾一度为造房的木头从何来而苦恼。突然,一天傍晚,狂风大作,寺前的树木全被连根拔起,就像鬼神帮忙一样。解决木头来源后,仲玘修廊杰阁,虚堂广殿,缭为垣墙,引为道路。    


  碑记写好后,陆游还8次修书为刻碑与仲玘交流:“碑上切不须添一字,寻常往往添字坏却”“碑样只依明州宸奎阁碑最妙”……反复提醒,足见陆游对碑的重视。  


  《重修智者广福禅寺记》于嘉泰三年十月甲子日完成,碑额由婺州军州吴璹题写。对于这块碑,陆游非常满意,因为在陆游与仲玘的最后一封信中,陆游写道:“石工亦甚佳。小简尤不足传。读之赧然……”    


  后来,仲玘又续刻了五方关于陆游书信的石碑置于房间,又担心书札碑铭散失,才将书信移刻于《重修智者广福禅寺记》石碑的阴面。如今,在太平天国侍王府西苑,还能看得见这块石碑,碑色有些黝黑,阳面是方方正正的楷体,阴面则是龙飞凤舞的行书,颇具美感。


刘孝标兴金华书院之风


  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;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不仅有仙(黄大仙),还有龙(双龙洞),更有道观、寺庙,金华山成了文人墨客的名山,文人们奔着“朝圣”的目的接踵而至,留下了海量的诗赋丹青。    


  曾是梁武帝的典校秘书,刘孝标在建立智者寺前,就来到了金华山。这位才华横溢的文学家,11岁时出过家,但他没有像慧约法师一样,得到梁武帝赏识,反而一直不被重用。   


  带着这样的郁闷,刘孝标晚年时隐居在金华山讲堂洞。他在讲堂洞撰写了金华山最早的山志《山栖志》,还曾聚徒讲学传授儒学大道。    


  及至南宋,随着金华学派的兴起,也让金华山更频繁见诸诗赋丹青之中,道观、寺庙,成为文人怀古追思的寄托。被誉为“婺学之开宗,浙学之托始”的范浚,就曾在赤松观下深思,留下“仙子骑鲸去不归,痴人犹问山中石”。

    

  作为金华学派的代表,吕祖谦也曾在淳熙十五年上赤松山拜访友人吕仲平。他“望赤松山,积霭横翠,蔚然深明”,探访黄初平得道之地。想必这样游金华山,在吕祖谦一生中不止一次,而金华山又以佛道二教闻名,难怪西北大学原校长侯外庐说:“吕祖谦虽然没有像其祖先那样学佛‘溺禅’和提倡儒佛融合,有时还对佛道二教有所抨击,但仍留有受佛教影响的痕迹。”安徽大学原党委书记李仁群则补充说:“(吕祖谦)与道家学说的关系,除了‘有所抨击’外,同样也还有所兼容并加以改造而利用之,从而体现出某种融合儒道的理论特色。”



  鹿田村的东鹿田寺、西鹿田寺,与儒学渊源也十分深厚。宋元时,这里是文人们口口相传的听雨处。因此,元代的吴师道说:“金华峰顶前昭寺,曾拂题诗古壁尘。”从这里也不难看出,清末时继良为何选择西鹿田寺旧址作为鹿田书院的院址了。    


  不仅文人来往于道观、寺庙,唐代的诗僧贯休也常常往来其间。他不仅去智者寺,还曾住在赤松观,和观内的舒道纪更是好友,与其相关的诗作至少有6首。   


  晨钟暮鼓千年,神仙、道士、高僧、文人的身影已模糊,而道观、庙宇、《重修智者广福禅寺记》石碑和诗文,却抵住了风雨冲刷,让金华山更添了一份历史的厚重与沉淀。三教相宜,亦古亦今,久久传承。